是“军臭。”刷得很洁净,像一条背面是绿色、腹部是黑色的干鱼。“医院里找不到鞋
刷,我是用手指头捅着刷的。可能不干净,请多包涵。”
兰医生接过鞋,黑色胶底的花纹已经基本磨平了,可见这女人在外地时是经常穿着它
的,“我留着也没用,你以后穿吧。”兰医生又往回送。
郁容秋鳞峋的手腕拦住她:“我大概没有机会再穿这鞋了。”
“别说这话!你能好!能好!”兰医生诚心诚意他说。
“病在谁身上,谁自己知道。”郁容秋凄然一笑。也许是觉得气氛太伤感了,她转了话
题:“其实,就是我的病真好了,这活儿我也干不长了。”
“为什么呢?这活儿全厂再没有比你干得更好的了。”兰医生谈的是真心话。无论对郁
容秋怀有多少成见的人,也得承认这是一个事实。
“是啊!从前骂我是破鞋的人,现在乖乖地冲我笑。以前有不少男人跟我好过,可他们
当着人从不理我,好像我身上刷了一层永远不干的油漆,谁沾上就像斑马似的,走到哪都会
被人辨认出来。为了他们的这份怯懦,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加倍惩罚他们。他们不温不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