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通票我们是不回收的,让游客们带回家去,经理说这是活广告。从别人手里要一张废
票并不困难。”
小姐的话严丝合缝,再多同情也无懈可击。
“那我怎么办呢?”在这铁的逻辑面前,零零像桂无核一样的黑眼睛,因为过多清水的
折射,显得更大更圆,竟愚蠢地向小姐讨问起办法来了。
“那你只好回家了。记住,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小姐温
存地说。
零零把残破的蓝手镯卸了下来,慢得像在褪一副手铐。我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零零把断成半个弧的通票拿在手里,像擎着她最后的希望:“这是我买的票,阿姨,是
真的!”
“怎么说了半天又回来了!我对你已经是宽大处理了,按规定要罚款的!你要再这样,
别怪我不客气。你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说说呀!”小姐声色俱厉起来。
零零的脖子蚯蚓样软了下去。名字是孩子们为数很少的私人财产之一,他们不愿意把它
孤零零地留给不认识的人。
零零执拗地沉默着。
人们不再同情这孩子。是啊,没做亏心事,就把名字留下来嘛?
也许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个来自上天的声音,告诫他们,遇到危险时不要说话。
事情看来就这么结束了,零零倒退着向外走去。
“阿姨,我看到了。她是买了票的。”一个戴着沉重镜片的男孩,挤过来说。人们散漫
的目光立时凝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