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于清秀之中有些平板,灵气不够。幸亏她继承了父亲的大眼睛,这双眼睛不
善顾盼,却是黑得深沉柔软,望不到底。她神色端庄,似有些矜持,看上去比实际
年龄大些。她应该是家里的宠儿,可是她似乎处处都很小心。这是严家的特殊情况
造成的。知情人不用多研究便可得出这一结论。
这时半截子雨下得更大了,人报澹台先生、太太到,大家都出来站在廊上迎接。
“从重庆来办事,正好给大姐祝寿。”澹台勉坠马摔伤后,经过接骨,伤腿比
原来短了几分,走路离不开手杖。“看看子勤多老实,就不会说专程从重庆飞来拜
寿么。”绛初笑说。亮祖对两位姻弟说:“抗战期间,大敌当前,作为军人,我现
时能在家里,实在惭愧。”于勤、弗之都说:“亮祖兄为国立功,天下皆知。部队
休整,是必需的,怎说惭愧。”大家叙礼落座。严家几个亲戚也都介绍见过。众人
都觉得还少一个重要之人。素初问严亮祖,“请她出来吧。”亮祖点点头,命颖书
去请。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去请的是严家老太太或长一辈什么人。一会儿,颖书陪着
一位中年妇人来到厅上。
这妇人进门先走向素初,一面说“荷珠给太太拜寿”,一面放下手里的拜褥,
跪下去行礼。素初像是准备好的,把身边拜褥一扔,跪下去回礼。众人都知道这是
亮祖自家乡带来的妾荷珠了,又深悉这位如夫人的厉害,纷纷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