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一周,有一个救护班,教授救护伤员的知识,以充任临时救护应付轰炸。
峨和吴家馨都参加了。一个下午近黄昏时分,在一个本地大学的操场,人们听过讲
解后,分成一个个小组进行实习。来参加的多是各大学高年级的学生,这时仍按学
校分组。峨和吴家馨、何曼等人轮流充作伤员,让人包扎。
峨的头绕满绷带,只露出两只眼睛。何曼说:“你的眼睛让白绷带一村,倒是
很黑。”峨答道:“平时不黑么?”何曼不好答话。吴家馨道:“不了解孟离己的
人,会以为她很尖刻,她是——”说着想不出词来,自己先笑了。峨道:“我替你
说,是古怪。”眼睛一转,见四周白花花一片,都是缠着绷带的“伤员”。有人走
来走去指点,心中暗想,学到的这点本事,千万不要派上用常除了包扎,还有编担
架、抬伤员等项目,实际上是童子军的课程。因为示范的教具不够,峨和吴家馨在
一旁等。她们坐在台阶上,望着地下的野花,各自想着心事。
太阳落山了,暮色中走来一个人,膀臂健壮,步履有力,走到她们身旁站住,
原来是严颖书。“你们也来了。”他说普通话,像有点伤风。峨看看他,不作声。
家馨说:“你也来了。”
“我们力气大,另有一个担架队。教具太少,没有组织好。应该多联系几个部
门,动员不够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