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在这里进行。一间为教师用,如生物化学方面的基础实验便在那些瓶瓶罐罐里
变化着。实验室处于一片苗圃之中,花朵四时胡乱开放,把泥墙土壁点染了浓艳的
色彩。
萧子蔚在设备简陋的房间中刷洗器皿。这本是实验室工人的事,实验员也不做
的。现在说不得了。校工常缺勤,实验员身体不好,子蔚又不愿像有些教师那样使
用学生,便不时亲自操作。只见他系着围裙,带着橡皮手套,熟练地转来转去,指
挥着他的玻璃兵。
那天他没有和同学们一起上西山,是因为上午聘任委员会开会,讨论下学年的
聘任名单。会前后也讨论一些别的问题。下午送郑惠杬回青木关音乐院。一公一私。
惠杬搭乘便车,子蔚直送她到曲靖。次日,见她和同伴在车上坐好。车开动了,车
窗外轻飘着一块熟悉的花手帕。车和手帕都愈来愈远,他站在路边,一时不知身在
何处。
曲靖一别,又不知何时再相见。这次惠杬到贵阳,是某军司令请她劳军,开过
几场音乐会。她到昆明,原也打算开音乐会,后来实在抽不出时间。她情愿单独为
子蔚唱。有一次,一口气唱了十四首歌。那其实也是音乐会,但比一般的要丰富得
多,每首歌都浸透了感情和希望。一般人无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