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拿下,放在一旁。于是恍然大悟,用头从左至右划一个圈,深深吸气,说:“香
气跑走了,可惜呀可惜。”仍趿拉着鞋回到床上坐下。明经不等他坐定,直截了当
说明来意。白先生闹着眼睛,又用头划了一个圈,说:“你是要当教授?哈哈,教
授有啥子好当?我看你还是跑跑滇缅路,赚几个钱。这钱好赚呀,是个人就行!”
钱明经大声说:“听说白先生热爱古文字研究,怎么叫我去跑滇缅路?莫非是怕我
抢了你的饭碗?!”白礼文一愣,大睁了两眼,冷笑道:“我是怕丢饭碗的人么!
两担红米有什么抢头!至于学问中的奥妙,那些弯弯曲曲,你想抢还抢不去呢。”
“白先生的学问谁敢抢!像我们不过在门口看一看,怕连门都找不着呢。就拿女子
的女字来说,本来样子像一个人坐着,被绳子捆住,有人偏要抬杠,我看白先生的
见解了不起!”白礼文听说,精神大振,用手指蘸了唾液在桌上画着,让明经看。
虽说仍掺杂着骂人,却主要说的是学问。明经心里说总算说到正题了,便就白先生
所谈,也发表意见。白礼文很高兴,说:“无怪乎都说你是聪明人。”明经趁机提
出请白先生写出对他评教授的意见。白先生点头,算是答应了。这时老金进来擦桌
子,端上砂锅。明经连忙告退,白礼文早就盯住那砂锅,口中哺哺有词,说的是:
“今日煮的香稻米,云南特产,可吃过?瓦里大土司送的。他约我给他家老太太写
墓志铭,一趟趟送东西,算是定钱。可他老太大还硬实着呢。多得点定钱才好。—
—你留下嘛,用一碗?”白先生表示留人吃饭,真是破天荒。明经连声说,不必不
必。心想谁还没有吃过香稻米!
明经赶忙走出院门,他那聪明脑袋也觉混乱。“跑滇缅路!笑话!”他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