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到昆明以后故态复萌。他振振有词地还击各种批评:“难道怪我么?只怪云
南的烟太好!”这时他已差不多过足瘾,放下烟枪坐起来,精神百倍。
精神足时,便要演习第三大爱好,那就是骂人。白礼文骂人不分时间地点,不
论场合听众,想说便说,有时一句话说了一半,想停便停。课堂上也是他的骂人阵
地,学校当局对他简直没有办法。
秦巽衡、孟樾等人主张学校要兼容并包,不拘一格网罗人材,白礼文的古文字
知识无人能及,也就对他睁一只眼合一只眼。谁也不知道他的知识从何而来,他不
像别的先生们进过中外名牌大学,他常说文凭对他没有用,他凭的是真才实学。他
从四川出来时年纪还轻,到明仑任教以前,在一个考古队工作,用他的话就是干那
挖人家祖坟的勾当。在一次开掘中挖出些瓦片,上有怪字,都被一位特聘的古文字
学家给解了。当时有一个淘气学生,捡了村野间一块普通瓦片故意考那位专家。专
家沉吟半晌,不敢说那些纹路是什么。白礼文在旁喝了一声“休要鱼目混珠!”吓
得那学生说出真相。以后又有类似的事,证明白礼文才学不同一般。进了明仑以后,
发表不少专著,都有独到之处,只是几大爱好令人难忍。孟樾等有时议论说,独行
异节,也不能太离谱。也有人说他解决问题是碰巧,其实,他看见了学生检瓦片,
才解决了瓦片问题。这就不得而知了。
钱明经准备在白礼文说话之前先发制人,说出来意,不然就很难插嘴。“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