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记忆,保罗想不起了。
三个人坐在石阶上,对着滇池,似已忘记空袭的事。几个人走过,一个说“外
国人?”“外国人也跑警报!”保罗笑说:“一样是人,能不怕炸?对了,前天在
英国领事家里见到庄卣辰太太和无采。我问孟先生住在哪里,好去找你。”那天保
罗见到庄家母女,是因为一位参加修滇缅路的英国人携妻子和八岁的女儿在昆明住
了半年,不想女儿上个月患脑膜炎去世,工程师夫妇决定回国前把女儿的所有玩具
赠给无采。
“玩具里有许多玩偶,有的坐有的站,倒是很神气的。我当时想这礼物应当送
给你。不过那英国人要把这些小人送给一个在昆明的外国孩子。”
“无采是半个,凑合了。我可不是孩子了。我的那些小朋友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珐子叹息。
这一声叹息使得保罗的心轻轻颤了一下。月光下的珐子像披了一层薄纱,有点
朦胧。保罗忽然笑说:“平常看你,说不出哪里有点像我们西方人,现在最像中国
人——很可爱。”
“若是考察澹台这姓,可以考出少数民族的祖先来。”珐子道,“我的祖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