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那份工作才告结束,当她把一个备份软盘递给胡秉宸的时候,他却不急着接手,说:“等一等。”她不懂,十万火急的他,怎么又不急了?原来他去找来一双手套,把那手套戴上后,才来接她手里的软盘。原来他是怕软盘上留下他的指纹!
吴为不可遏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真是没有白干多年的地下工作!”胡秉宸申斥说:“别笑了,别笑’了。现在夜深人静,人家听见会奇怪的。”
她看看自己赤裸的双手,越发不怕别人听见地高声说道:“你怎么没想到让我戴上一双手套?你怎么没想到让我戴上一双手套?”当夜,胡秉宸还不失时机地和吴为做了一次爱。
这是他们几十年关系中,具有非常意义,更应载人史册的最后一次做爱。
虽然他们各自心怀鬼胎。
彼时,胡秉宸和白帆已如愿以偿地把他和吴为住过的这套房子换了一套新房子,已经非常具体地在和白帆酝酿如何开始他们的新生活。芙蓉也正在为他何时、以什么借口,向吴为发动离婚献计献策。
而他却无法挥去对吴为的一丝留恋。说一丝也许不够,还应该说不少。他对和吴为的离婚也不是没有犹豫,虽然在芙蓉奚落、鄙夷他的犹豫时,从不肯承认这-点。
他还想到,当吴为回来的的侯情况就会大变,他们再不会有肌肤相亲、睡在一张床上的可能了。胡秉宸难免心生惜别之情,而且这也算是和吴为的一种告别。
这次做爱,更是他这一生和女人关系的彻底了结。他思忖着,和白帆重修旧好以后,他们的关系结构不可能像和吴为这样松散,他是再不可能有机会亲近别的女人了。
过河卒子吴为,终于在“舍车马保将帅”的战略上,不但明白了她与芙蓉的地位,也明白了她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又在体味了明目张胆、无须遮拦,故而连“自私”这个词汇都不足以说明其残酷程度的“手套”事件后,紧接下来的这个做爱项目,将要她付出多大的努力和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