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为的话又不无道理……难道就此罢手?
他不甘,他真的不甘。
他恨吴为不再像从前那样为他“时刻准备着”,急他所急,难他所难。只要他…‘声令卞,巴不得为他赴汤蹈火。
瞧她那无关痛痒的样子!
而过去,哪怕他的一声咳嗽也会让她坐卧不安,吃条鱼也得把鱼刺替他一根根先挑出来;临睡之前把急救药剥好放在床头柜上,生怕他的心脏不适,措手不及……更不要说这等至关重要的大事。难道这就是那个像叭儿狗一样,总是用一双巴巴的、望着主人的目光望着他的女人吗?
哪怕她来个晴变,也不会让他这般心痛入骨。这个看上去毫克心计的女人,原来这样没有人心!
胡秉宸实在不该这样痛恨吴为。他的问题是到现在还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处在巅峰状态,总有不能那么从心、不能那么所向披靡的一天。对波澜壮阔了一生的他来说,这真是一个很难处置的转折,很难将息的时刻。
“不行,你非得给我改过来不可。”他坚持道。既然胡秉宸这样多虑,对她也肯定戒备有加,她又何必多事地替他承担这份重任?便推托道:“明天我就要上飞机了,行李还没收拾呢。”
“我就是要赶在你走之前把它打好,带到国外。用你那个洋女婿的名义——千万不要用你女儿的名义,不然有关部门一查还会查到我的头上——想办法把这部书出版,再让他发回国内。那样,谁也不会想到这部书是我写的了。”
吴为惊悚地停下打字,这个算盘打得实在太精,也太无情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