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俏皮话逗得朱翊钧一乐,也凑趣儿言道:“大臣中,多数人都是小气相。”
说到这里,母子二人都会心地笑起来。这时李太后吩咐侍女送来一些茶点。吃过后,李太后命在花厅里服务的内侍都尽行退下,然后对朱翊钧说:
“钧儿,方才说张先生的事,只是顺便提及。其实,今天找你来,为娘的另有一件事要问你。”
朱翊钧本以为正事已经谈毕,正准备闲聊几句告辞,听母后这么一说,他一颗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上,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问:
“不知母后要问何事?”
“皇后住在坤宁宫,你多久没去了?”
“大概有……三天吧。”朱翊钧脸红红地支吾道。
“三天,三个三天都不止吧。”李太后盯着儿子,嗔道,“小俩口成婚都三年多了,为娘的想抱个孙子都抱不成。你那正宫皇后有啥不好的,你偏要闹别扭,不肯和她亲热。”
朱翊钧不喜欢王皇后,这在宫里头早已不是秘密。李太后始终袒护着王皇后,也曾将小两口叫到慈庆宫调解多回,朱翊钧明里唯唯诺诺谨遵母命,回到乾清官还是我行我素,不肯与王皇后同房,李太后也拿他没有办法。这会儿李太后又提起这档子事,朱翊钧硬着头皮回答:
“皇后性情太冷。”
“你那副样子,叫她想热也热不起来。”李太后驳了儿子一句,又问,“今儿个你对娘说实话,是不是另外有相好的?”
这一问突兀,朱翊钧浑身一颤,忙回道:“没有,真……的,没有。”
瞧着儿子的窘态,李太后噗哧一笑,挖苦道:“没有没有,看看你那张脸,都红得像灯笼,快告诉我,你瞧中谁了?”
“瞧……”朱翊钧舌头发僵。
“在娘面前,你还想瞒什么?”李太后知道儿子的心结,便把口气缓和下来,言道,“钧儿,为娘的没有难为你的意思,只是抱孙心切。”
“母后,儿实在没有相好的。”朱翊钧仍一口否认。
“既然你不肯招认,娘只好替你把人找来。”李太后说着朝窗外一喊,“容儿。”
“唉!”门外有人答应。
“将她带来。”
不一会儿,便见尚仪局女官容儿领了一个侍女进来。朱翊钧一见这侍女,便是那一年在曲流馆被他割了头发的巧莲,顿时恨不能找一条地缝儿钻进去。李太后示意让巧莲挨着她坐下,然后问朱翊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