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哈哈一笑:“市委书记?官职小了一点,如果是文化部长,或许有点办法。市委书记,过去吓人,现在,十个也顶不上一个有钱的外籍华人。搞音乐会需要有外国人的支持和钱。懂吗?我的市委书记千金。”
她的血一下子涌上来,黑色的裂缝在床下裂大,她的身体似乎在下沉。
她的父亲过去曾经把那个女人的爹赶出了中国,但现在那个女人却夺去了她的情人,因为有个被赶走又回来的爹。
她想呕吐,想掴他一个耳光,想咬烂他的脸……
“不要问这些没用的话了,”他皱皱眉,“我们还是……”
“你回答我!”她大声喊起来,“你是不是真心爱我?你要明白,死对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抬头看着她,惶恐不安:“当然真心。”
“你把话说全,用你的心说。”
“好好,小婕,我用心说,我真心爱你。真话。”
“……你走吧。”
“你……你也回去吗?……高婕,别那么死心眼,你知道‘性’有时也是一种手段。何必看得那么重?现代人以自乐为天,自寻烦恼可不是现代人的思维习惯。”
“……”
“等我从美国回来。一定去找你,我们的时间长着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说对吗?”
“你快滚!”她叫起来。
“我已安排今天下午都陪着你,明天送你上火车。”
她使足气力给了他一个耳光:“我叫你快滚!”
他呆住了,扶了扶歪斜的眼镜,怔怔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走到门口,突然又猛地回过头:“你……你想死?”说完,他的脸变得惨白,额头渗出细细冷汗。
“死?”她冷笑了,“你不是真心地爱我吗?我为什么要死?”
她想象过自己会被对他的爱折磨死,但从未想到过去寻死。黄炯辉的恐惧给了她一件可以发泄的武器。
第二天,估计他将来送行时,她悄悄离开了饭店,敲开了黄炯辉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