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建华就是这个意思。局里支持了他的改革尝试,此次大工程正是个用实践检验的好机会。”
阎鸿唤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市里这次的方法是各区、局承包,局里搞公司承包,公司又搞投标,层层承包。”
局长补充说:“实际上杨建华已经把工程承包到组了,每个工程队都成立了突击队。”
“好,你们要注意在凤凰桥工程中拿出经验来,向整个工程推广。我今天把电视台的同志请来了,给你们搞了个专题片。第一根桩打进去,我的牛皮也吹出去了。全市人民可在电视机前全看到,听到了,这叫‘背水一战’,自己将自己一军。三个月拿不下来,你、我无法向市民交代。我们这个时期的官不好当呀,得拼命。”
曹局长笑了:“市长,我看出来了,早做好扒掉一层皮的准备。没有后路了。”
阎鸿唤拍拍局长的肩膀:“在基建方面,你是一块宝,是把金钥匙。现在就看你这个总指挥的了。”
阎鸿唤看看表,已经深夜二点了,便对身边的张义民说:“请大家回去吧,还有明天的工作。”
张义民赶紧安排汽车,送几位陪同来的领导一一离去。
他今天好不得意,始终陪着市长。西线工程按期动工,不能不说他立了头功。现在西线整个地段,除了一所小学和两个局办幼儿园还得耽搁两天外,已经全部拆除完毕,整个拆迁工作干净、利落、迅速。市长今天一见他面,就拍着他的肩膀,赞赏地点点头。褒奖之意全在这一拍一摁之中。下一步就看康克俭的了,市里拆迁分片包干,这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张义民这些天觉得自己更加成熟了,尤其晓维一席话,使他开了窍。过去他追求官位升迁、社会地位的提高,而如今,他突然领悟到地位和实际利益之间那种密不可分的相互作用关系,决心要利用自己一贯迷醉的虚荣去猎取实惠。并且立刻发现,机会往往是送上门的,只要想获取,唾手可得。因此这两天,他不再对万家福送礼之事暴跳如雷,而采取了回避的态度,通过义兰给了家福一个含混的回答:“等等看。”
这会儿,他见市长也准备走了,急忙追上去。
“市长,还有什么指示?”张义民与市长并肩走下土坡。
“小张,再有五天,西线能不能彻底迁完?”
“您放心,我只需要三天。”张义民胸有成竹。
“我等你好消息。你回头跟柳市长说一下。东市区的拆迁,康克俭的任务比你重,所以房屋要统一筹划安排,西线尽可能挤出一些,让给普店街搬迁用,保证东线拆迁。”
“康区长会有办法的。”张义民说。
“听说东市区委已经把自己新盖的干部宿舍楼让了出来。康区长的区里几位领导也让出自己的住房,我听了很感动。”阎鸿唤的消息来自妻子。素娟告诉他,为了保证东市区普店街的拆迁顺利进行,康克俭在区政府干部会议正式宣布,他带头第一个把家迁到新居民区,并且把原来的三间住房压缩到两间。
“是吗?我还没听到,也许是传言?”张义民听着市长对康克俭的赞扬,心里怪不舒服,他原以为目前,自己应垄断市长的全部夸奖。
“不是传言。康克俭这个人敢说出口,就能做得到,我了解他这一点。”
在普店街目前寸土没动的情况下,市长仍对康克俭深信不疑,张义民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