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连问:「啊,在工厂工作?哪个工厂?工程师?技术员?……」
结果是李铠从里屋走出来,板著脸对那位女编辑说:「我是车工。
二级工。干力气活的。」
……如果仅仅是一种自卑感,那倒也好办。问题是李铠渐渐受不
了澹台智珠在台上同风流小生眉目传情、插科打诨,乃至于当场拜
堂……特别是最近澹台智珠又接连换了两个配戏的小生,并且酝酿著
要排 《卓文君》,李铠非常清楚,卓文君所钟情于司马相如的,究竟是
些什么……
昨晚他俩回到屋里的一场争吵,已经绝非头一回了,却是迄今为
止最激烈的一回。其实这种争吵照例由三部曲构成。首先是双方气顶
气地说一些仇恨的话,而且都归结到「乾脆离婚」这样一个命题上;
然后,便都极其不冷静地互相追究对方的错误,明明对方已经解释清
楚了,也偏要硬找出「破绽」来加以推翻;当双方都被这种既无味又
无望的争吵压得喘不过气来时,总有一个人,而且往往总是开头最蛮
横最强硬的李铠,突然崩溃下来,要求和解……昨晚也是这样。当澹
台智珠头脑已经发木,只是固执地质问李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为
什么?」李铠却突然一下子扑到她面前,把她拉起来紧紧搂住,狂乱
地用火烫的嘴唇亲著她的脸、眼睛、额头、鼻子和嘴,喘得象头熊似
地呓语般地说:「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如果你不爱我了,我就
杀了你,然后自杀!……」澹台智珠挣扎著,拼命想推开他,不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