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圈有些伤心了。刘玉翠居然不愿意见他一面,他后悔自己来得太莽撞了。
“你是不是要点钱?”那个人又问。
四圈觉得自己的头变得“大”起来了。他愤愤地说:“我不是来打饥荒,我不缺钱。”
“那么,你还有什么事?十点钟我们还得去照相馆。”
再愚笨的人,在嫉妒方面总是敏感和聪明的。就在这一刹
那间,四圈似乎明白了这个穿西装的小白脸和刘玉翠的关系。他歪着脖子问:
“您……您……您这位先生,贵姓?”
那个人脸皮略略红了一下。眯着眼说:
“我——姓王。”
“台……台甫?”四圈学着官场的称呼,问着他的名字。
“王韵笙。”
“这王韵笙是谁?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走出刘玉翠家的大门,四圈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他似乎听谁说过这人……拐到“大五条”的家里,他问“大五条”说:“你……你知道,这王……王韵笙是干什么的?”
“王韵笙!?不是在‘民乐剧院’唱花旦的王韵笙吗?可有名了。他爹就是‘玻璃脆’。”
“啊呀!就……就……是他?怪不得……这么面熟哩!”接着他大声骂着说:“吊……吊……吊毛灰,穿……穿着洋装.烧……烧的‘五脊六兽’!你跟我当年一样,都……都……都是‘炕上的长工’!王八羔子,老子如……如今还不干呢!老子回去分地。老子也……也是个户。”
“大五条”说:“四圈,你怎么骂人了?人家和你无怨无仇的,你凭什么……”
四圈说:“×他娘!做……做贼的遇上截路的了!”接着,他老老实实把去找刘玉翠的前后过程讲了一遍。“大五条”笑得闪腰岔气,擦着泪花直不起腰来。
四圈却不笑。他歪着头思索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