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目前还不要把彭其那些底细告诉文工团的人,那些人靠不住,没有头脑,会到处乱讲的,说不定马上就写大字报贴出来,那就会打乱部署,造成混乱。你只需要引导他们仇视彭其就行,要誓死与他为敌。这一点要掌握好。”
“我知道了。”
“你准备怎样入手呢?”
“我先找邹燕,她是范子愚的老婆,这两天一定连觉都睡不着,很容易点起火来。我跟她过去也比较熟,好说话。”
“行,这样行。”
“时间不早了,先给您打针吧!”
“好。”
打完针以后,江醉章边系裤子边说:“行动要快,斗彭其的通知很快就会下来,我们一定要抢在前面,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刘絮云收拾好注射器,背上药箱,首次那么正规地向江部长行了个军礼,离开了二○九号房间。
下午两点半,她推开另一扇房门走进去。
“哟!床上被子都没有叠,什么事儿那么忙啊?”坐在窗前写字的邹燕扭过头来,勉强笑了笑说:“你别提了,哪有心思!这还是早上起床扔在那儿的。”
“我以为你刚睡了午觉起来呢!”
“还睡午觉,连晚上的觉都不想睡。”
刘絮云放下药箱,立刻去帮邹燕叠被子。
“哎哎,这不像话。”邹燕起身阻拦。
“你怕什么?”刘絮云提起被子一抖说,“人在不顺心的时候谁还不是这样,越是这时候,越要有人来看看,聊聊,心里也舒服一点呀。我这个人哪,就是这么个脾气,人家步步登天的时候,我走路碰上了都懒得同他打招呼。免得他以为你想求他点什么、人家倒霉的时候,我偏要跟他接近。你们前一段造反顺利的时候,你看我来过没有?那时候,我不会想起你们。现在你们倒霉了,机关干部一提起文工团就摇头,一碰到你们就躲得远远的。我就讨厌死那些人了,都是势利眼,深怕自己沾边。”她已叠好被子,“你们的孩子呢?”
“放托儿所去了。”
“范子愚坐牢了,家里有什么困难?”
“困难倒没有什么,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