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没有打算给我,是准备留给邹燕藏起来的。我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在他跳楼以后马上跑去翻他的东西,从枕头套里找到的。”
“你不要对人讲,什么人都不能讲。首先要调查落实,如果这个情况是真的,他的问题比李康严重得多,这才是货真价实。关系很重大,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陈政委又将那份材料细看了一遍,望着一侧思索起来。外面传来一阵哭声,由远而近,十分悲凄,是女孩子的声音。楼梯劈哩啪啦响了一阵,陈小炮跑下楼去了。
“今天夜里尽是鬼,又是什么人在哭呢?”陈政委心烦意乱地说。
“正是时候啊!已经是运动后期啦!”赵大明感叹地说。
“把窗子关上。”陈政委命令。
赵大明在关窗户时探头向外面望了一眼,只见陈小炮迎着哭声跑去,不见来人是谁。
走廊里又在哐!哗啦!不知陈小盔又把一个什么东西扔出来了。
陈政委烦躁得突然一转身,想发一顿脾气,见门是关着的,没有去拉开,因为还有事要问赵大明。
“这个事,你原来晓得一点风声吗?”他问。
“不知道,没有听范子愚露过半个字的意思。”赵大明说。
“他会不会让江醉章晓得了呢?”
“这是一个谜。”
陈政委将材料纸叠好装进衣兜里,独手背在身后,在房里走走停停,自言自语道:“……政治谋杀案……可能……”他想起了刚才徐秘书了解到的关于范子愚问题的一些疑点,“……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卑鄙!”
“政委您说什么?”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政委抬手向后面摆了两下。哭声进了院子,并顺着楼梯上来了,走廊里发出了共鸣,房子嗡嗡地响起来。赵大明走去想开门,陈政委制止说:“又是小炮的什么同学,鬼打架!不要去管。”
陈小炮用劲擂着房门,还带着哭声喊叫:“爸爸!爸爸!”
陈政委这才示意叫赵大明开门。
门一开,两个泪人儿,两个女孩子,小炮搀着李小芽扑了进来。陈政委大吃一惊,连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