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了。”这是杨春喜,语气更肯定。
邬中一个个挨着问下去,每人都回答执行了,只是有的答得肯定,有的答得含糊一些。问完,他又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是谁要求在小石屋门口煨烟火的?”
没有人回答。
“是谁?”
仍没有人回答。
“你们谁也没有提出过吗?”
“我提了,”杨春喜说,“那个地方蚊子太多,晚上站岗咬死人。”
“就你一个人提了吗?”
“我也提了。”另一个战士说。
“我提了。”
“我也跟赵干事说过的。”
接连有好几个战士证明是他们要求煨烟火的,邬中一看这样,没有话说了。他最后命令班长把柴油机手叫来。
不久,惊魂未定的柴油机手走进屋来,立正站在门口,准备挨批。
邬中劈头就问:
“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开机?”
“机器出了故障,”柴油机手回答,“我一直用手电筒照着在修,您来时刚刚修好。”
“谁能证明?”
“我是上一班的哨兵,”杨春喜说,“我看着他在修机器。”
邬中对所有这一切都非常怀疑,冷笑了一声,宣布将柴油机手带走,再不说话了,钻进吉普车,摇摇摆摆地爬出了山口。战士们目送吉普车走了以后,默默无声地重新睡觉去,不敢对刚才发生的事议论半句。
赵大明关上门,坐在床沿上发呆,连蚊子叮在脚背上都没有感觉。邬中的突然袭击,表明江醉章对赵大明不放心,而且又正好被抓住了把柄。虽然已经勉强对付过去,但这是没有用的,如果邬中是相信这些解释的话,他不会将柴油机手带走。柴油机手将遇上怎样的事情呢?肯定要逼问他,这是无疑的,他如果抗不住逼问,一切都会暴露。危险!赵大明急出一身汗来了,无法再上床睡觉,一直呆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