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明保持着警惕,只答以微笑,不敢随便开口。他们来到里面一间小屋里,关上房门。徐秘书特别郑重地说:
“赵大明同志,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帮你的忙?”
“对。”
“我帮得上吗?”
“帮得上,只有你能帮得上。”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是这样,”徐秘书胸有成竹地说,“兵团党委就要开会解决彭司令员的问题,正好彭司令员失踪了,你看这……”
“失踪了?”赵大明吃一惊。
“你不知道吗?”徐秘书盯着他的眼睛问。
“不……不知道。”赵大明一边想着一边说,突然好像一切都明白了,猛地站起身,说道,“我去找他们。”话音刚落,人已到走廊里去了。
他一路气冲冲地回到文工团,四处寻找范子愚。他打听到范子愚和其他头头们都躲在第一钢琴室里开密会,火气更大了,来到门口,把房门狠狠地捶了两下,不见有动静,又更重地一阵猛擂,才有人把门拉开一条缝。赵大明用力一推,房门扇过去碰在墙上。室内的几个人大惊失色,望着站在门口的怒气冲冲的赵大明,半天无话。
赵大明目不转睛地盯着范子愚,板着面孔走进去,坐在琴凳上。
“哎,大明,”范子愚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啦?那个……小,小结写……写好了吗?”
赵大明把他横了一眼,爆炸般地说:
“算啦!想把我怎么样,就说直的,别他妈的哄哄骗骗,把人家当成三岁娃娃。”
“这……这从哪里说起呀?”范子愚把手一摊,装糊涂地说。
“别装了!”赵大明吼一声说,“就从昨天晚上绑架彭其说起吧!为什么瞒着我?搞什么鬼?”
“这……嗐!”范子愚毫无思想准备,根本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太没意思了!”赵大明气鼓鼓地说,“一块儿造反,一块儿坐牢,到头来被自己人踢在一边,当敌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