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事还是他女儿出了事?”我心急如焚地问。
“他那丫头死了。”老人又吧嗒一口烟,“才六岁的孩子,多让人心疼。”
“什么时候死的?”于伟问。
“半个月前吧。”老人说,“那会儿草才发出小芽。”
“这么快! ” 我说,“他一定很伤心。”我想起了牧羊人那双忧郁的眼睛, “他说他女儿老是想着什么事,她究竟是想什么做下了病?”
老人扔下烟袋锅,呆呆地看着我们,颤抖着嗓音说:“她想她的小弟弟,她喜 欢她的小弟弟,可她小弟弟七个月时就让人给抱走了。从那天起她就不跟爸妈说话, 她也不吃饭,她就想要她的小弟弟。”老人的眼里涌上泪花。
我和于伟大惊失色地互相对望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你们应该能想到,我那干儿子就是八方台镇的王吉成。”老人泪眼婆娑地望 着我们说,“你们去抱孩子时,他躲在外面悄悄记住了你们的车号。他想你们永远 不会去八方台镇了,他便来找我,说是你们礼拜天喜欢开车出来玩,离城里最近的 两个镇子除了八方台,就是鱼塔镇了。他料定你们会来鱼塔镇,就把你们的车号给 了我,让我帮着认一认。”
我想起了第一次来鱼塔镇时老人和他的孙子察看车牌号的怪异举止。
“我最恨他做出这事,我先是用烟袋锅敲了一通他的脑袋。”老人说,“也还 是帮他出了主意,怕你们猜到他是谁,就让他礼拜天来赶我家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