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于是老水手一面抓着腮帮子,一面探询似的问局上师爷:“师爷,团总赶场去了吗?
多久回来?”
师爷看看是弄船的,“喔,大爷。团总晚上回来。”
“县里有人来?”
“委员早走了。”
“什么委员?”
“看萝卜的那个委员。”
老水手笑了,把手指头屈起来记数日子,“师爷,那是上一场的事情!我最近好象
听人说,……下头又有人来,……我不大相信。”
那请托师爷写家信的妇人,就在旁搭口说:“师爷,请你帮我信上添句话,就说,
‘十月你不寄钱来,我完不了会,真是逼我上梁山。我能该帐不还帐?我不活了!’你
尽管那么写,我要吓吓他。”
师爷笑将起来,“嫂子,你不要恐吓他。你老当家的有钱,他会捎来的。”
妇人眼泪汪汪的,“师爷你不知道,桃源县的三只角小婊子迷了他的心,三个月不
带钱来,总说运气不好。不想想我同三冒儿在家里吃什么过日子。”
老水手说:“嫂子你不要心焦,天无绝人之路。三只角迷不了他。他会回心转意
的。”
妇人拉围裙角拭去眼泪,把那封信带走后,老水手又向师爷说:“她男人是不是在
三十六师?我想会要打仗了!”
师爷说:“太平世界,朗朗乾坤,除了戏台上花脸,手里痒痒的弄枪舞棒,别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