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府里衙门。”
“那我就去看看他,我们是老同事!”
这时,两个年青人,也不再想起尽职的事了,他见我说认得他们旅长,且是同乡,起
了一种敬意,不再向我身畔搜索了。
我们就站在那城门口谈话。
我问他们是不是还到过文昌阁念过书,他们笑,说不曾毕业,就出来作了学兵。……
我们正谈得很好,一个船上人跑得吁吁喘气来了,见我在兵士身边,以为闯了祸,与兵士
冲突了,不敢上前。这人看了一会,大约被他看出情形了,才走近身边说道:“先生,回
去。”
“我要进城。”
“回头再说,他们等你开箱子查关,迟一点箱子会撬开了。”
“当真吗?”
这莽撞水手,不能够再同我说闲话,一把拉起我的膀子就往河街走。我一面踉貂跄跄
的跑去,一面心想大约被人捉去情形也同这一个一样。不一会,我到了船上,的的确确,
我的箱子正有一个穿青绸长衫的方脸汉子用铁签打着,船主在用他的钥匙套在我箱上的锁
孔中试来试去。我静静的走进舱去,望到这船主额上全是大粒的汗,心中有说不出的抱歉。
船主见我已来,如蒙大赦,放心了,站起身来用手拭额上的汗。
那汉子,用很有气派的口吻问:
“这箱子是你的吗?”
“是的,先生,这里面完全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