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我与这老年人离开了。我拿了一枝尖端涂有金漆美丽夺目的钢镖作为纪念,这老
人一个钱不肯接受,我只得道谢了。出了那店铺,我仍然到我从前所熟习的街上闲踱,不
知不觉就走到城边了。城洞前有兵士两个,分立在那里,样子非常闲散,我忘了我的身分,
堂堂的进了城。事情是没有能够这样容易,因为我的衣裤不象一个本地人,我被副爷之一
用枪挡着了。他不许我走,有话要问,有事情要作。这些我从前做过的事情,熟习极了,
这意思是要搜索一下,看身上有无烟土,这自然还因为这样一来可以免除鹄立的寂寞,所
以做岗兵的就做着这样不讨好的麻烦事情来了。我因为被人挡着了,虽知道这是故事并且
身上也一无所有,但想起刚才那老年人的话,且裤袋中那一枝镖也似乎可以称为凶器,所
以心上也稍稍感到不安了。
我望到这兵士脸皮嫩极,我问他:“你要做什么?”
“你是什么地方人?”
“听声音,不知道么?我倒听得你声音出,象是××的南城的年青人。”
“那么,你也是××人了。”说到这里他已极其和气,故乡的声音使这人的心也柔软
了。
我说:“好象是的,我口音不对了,因为去那地方太久。”
站到那一旁的另一兵士也过来了,这是另一嫩脸标致少年。他说:“你从什么地方来?”
“从京里来,回家去。”我就告他我是住在××什么街,且说想知道这里驻军长官是
谁。
“这里旅长不认识么?曾××。”
“曾××吗?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