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我想在书房坐坐,”宋夫人回到古筝前坐下。“今夜兴致很好。”
“明天见,安悌。”姮宜随怀远退出。
关门前古筝声已起,门一关上。再不闻丝毫声音。
“书房的隔音设备这么好。”姮宜笑。
“何止书房?每间房都如此。”怀远笑。“妈妈爱静。”
“有好有不好,万一有贼人进来岂不是听不到?”
“哪有贼人能进来,他们不怕——”他自知失言,立刻闭口不说。
“不怕什么?”她追问。
“不怕飞机大炮吗?”他勉强笑。笑完又觉得这玩笑开得更离谱。只好傻笑。
她摇摇头,不再追问。她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尴尬。
“明天我第二堂有课,你呢?”她温和的。
“第三堂,不过可以一起走。”他很感激。“下午—起回来,或者——去城外兜兜风?”
“去别墅?”
“也——不一定。”他又面红。“姮宜,你真搬回来?”
“心里不顾意,可是不能反对安悌的意思。”她说真话。
“我们都有同样遭遇。”他苦笑。
她呆怔一下,怀远是儿子可以委屈——下,可是她呢?
虽然搬回宋家巨厦,可是姮宜心中颇不平衡,她十分后悔,搬出去了又回来做什么?耸夫人是用半强迫的方式,可是由她决定啊!
她很恼,又讲不出所以然,直到怀中再次出现。
也是深夜,她没有睡意。这阵子总有几天失眠,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完全没有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