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询问了对方的单位名称,肯定地说,“就是你们那儿,李白玲。女的,
不到三十,你连你们副经理都不认识。”“你等一下。……老周你来跟他说。”我听到另一
个男人接过话筒高声问。“你找谁?我是副经理。”
“李……李白玲。”我结巴了。
“噢,你找打字员小李呀,她早被我们辞退了,这儿副经理就我一个。”我放下电话,
茫然地双手插兜走在大街上。密集的人群中不时有人撞我一膀子,路边一个挨一个的商品橱
窗琳琅满目,穿着毛料西装和各式绸估裙服的塑料模特儿毫无生气地呆呆望着远处屋顶上面
的蓝天,似乎早已对眼胶的五光十色麻木了。各家商店里播放的背景音乐一间接一间旋律不
同、强弱不一地传出来,和人声、车声混成一片嘈杂的市声,摧人肝胆,马路对面有人叫
我,高一声,低一声,紧紧伴着我,我转身走进一家幽暗冷清的餐厅,叫服务员拿酒来,两
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我身旁,笑嘻嘻地望着我,是重新抖擞的徐光涛和杨金丽。我象对照相馆
照相朵旁举着快门的师傅那样:“正好,正好。”“你见着燕生没有?这小子跑哪儿去
了?”
“不知道。”“李白玲呢?”“不知道,喝酒,喝酒吧。”我自斟自饮。“这两个狗东
西忒阴,把咱们全涮了,你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瞧你那窝囊样你也不知道,叫人卖了也不知道哪儿使钱去。他们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