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机在我军中受苦之时。我的肉体,虽奔波于日晒雨淋凡夫俗子,但我的精神却独与天地往
来,神驰他方,没有人知道我这样肉体与精神交错地生活着,可是我显然日复一日这样生活
着。几乎所有的预备军官都在鬼混、“数馒头”、数退伍的日子,可是我却这样充实的利用
肉体训练的机会加工给我精神训练,我真的自豪呢!
在十六周的“师教练”以后,我又走回高雄县仁武乡。十月八日记:
二点五十分起床,四时后戴月出发,未几即浑身是汗。过新化天始亮,午在阿莲郊外竹
林下吃油饼。睡不着、热、蚊蚁三要命。
五时出发,抵冈山天黑,抵桥头时已累得不堪,昏倦欲眠,或唱或背诗或敲打鼓励阿兵
哥们,最后挣扎抵楠梓,很饿很渴。菊生送蛋一枚,边际效用甚大。赴仁武途中月再出——
再度见月,十时后抵达,本日行百余里。
十月二十四日起被派参加“三民主义讲习班”,听八股、考八股后,又被派去参加演讲
比赛。十一月三日,我写信给王尚义、马宏祥、陈彦增报告趣闻如下:
“三民主义讲习班”被抓公差,参加讲演比赛,本人先讽第一营营长不诚实(此人常打
一预官朋友官腔,故乘机讽之),继说师长对“班训”解释之错误,然后军中乐园、打炮、
女人大腿、anti论、高跟鞋等全部出笼,众大哄堂,我的营长笑得抬不起头,众大笑后继
大骇异,盖彼等当兵以来从未见如此庄严场合竟有如此狂人也。事后中队长(即第一营营
长)以“头发蓬乱,仪容不整,没礼貌”反击我,并嘱”勿放肆”。我演说时另一组回头听
者有之;骂我神经病者亦有之;誉我者亦多,而我态度之自然,则任何与赛者所不能望项背
也。此次最后一名当然又依步校旧例-仍旧由本人获得。
“历史人物评介”比赛又把我推出来,本拟讲武曌或玉环,因为已受好几个笑脸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