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归来洗浴后,已二时矣。夜行四十六里,我今日行约五十里。
躺在床上,这是多少个小时以来一直向往的、渴望的、不忍睡去,因为要好好享受一下
这种难得的休息,现在两腿已非我所有,那是“死人”的,脚上的黑,洗也洗不下去。
军中的艰苦生涯更凝固了我的悍气与斗志,在九月九日早上,我写信给马戈、景新汉,
特别指出未来的方向:
在这“水深波浪阔”的时代里,我们是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又多么短暂!如果我们能
在环境允许的“极限”下,伺机蠕动一番,说说我们想说的、做做我们想做的,捣一下小
乱、冒一下小险,使老顽固们高一高血压,大概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能耐”了!我们还能怎
样呢?我们岂配做“杀头生意”么?
因此我说,在环境的“极限”下,我们少做一分懦夫,我们就该多充一分勇士;能表白
一下真我,就少戴一次假面。如果我们能高飞,我们希望飞得像只多谋的九头鸟;如果我们
与覆巢同下,我们希望不是一个太狼狈的坏蛋;如果我们在釜底,我们希望不做俎肉,而是
一条活生生的游魂!
本着这点可怜的持身观点,我忍不住骂你们两位不脱“乡愿”之气,你们在血气方刚之
年就垂垂“稳健”起来了,就带着老成持重的口吻主张“多少融合一些”(老马)和“何必
曰‘绝’”(老景)了!你们也居然浇我凉水、扯我后腿了!
路是那么长,我们随时会倒下,死就死了,又何必“正首丘”呢?青山多得很,到处都
可埋我们这副不算重的骨头,在重归尘土的刹那,愿我们都能刻上几行带有彩色的里程碑!
这种指向,证之我和好朋友们日后的殊途而不同归,可看出我蓄谋之早、独进之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