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其他推托。他在法务部长任内,我写过几封信指责司法与狱政黑暗,不但寄给他,并且
一一公开发表。他除了请老同学程国强回我一次电话外,一直龟缩不理。这时候的施启扬,
早已不是当年的施启扬了,他一心做官,眼里早已没有老同学了。在做官的热中下,他曲学
阿世,一路朝所学和所用变成两截的绝路走去。为了取媚当道,今天他搞出刑法修正案来保
护元首、明天宣称长期戒严合法来维系政权;今天重申此时此地不宜组党来一党专政、明天
声言调查局绝不会监听立委电话来掩护“锦衣卫”;今天表示台湾没有政治犯来歪曲事实、
明天又大兴土木盖新监所来躁蹭人权……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为了做官,自我作践,真
太令人寒心了。回想施启扬当年,在大学生李敖公开写文章给雷震《自由中国》半月刊的时
候,他也匿名“扬正民”,写《一个大学生的信念与看法》,投稿给《自由中国》,并偷偷
去造访雷震,可见当年的施启扬,尚不失其真诚的一面。但是曾几何时,人就变了,变成了
官场中人,丑陋不堪了。这是什么缘故呢?多年以前,有一次施启扬跟我聊天,谈到老学弟
朱石炎。他说:“朱石炎是司法界一个很正直的人,是不肯同流合污的,但是如果你把‘为
了国家’等大帽子来说动他,他也会糊里糊涂一起做同流合污的事。”如今施启扬变了,但
他的本质又不是什么坏人,难道这种变化,是被国民党套上“为了国家”等大帽子吗?我但
愿如此。
台大外系老师中,有一入值得特别一提,就是台静农。我在历史系的时候,他是中文系
主任,他没教过我,但在我穷困时,一九五七年出售家藏书版《资治通鉴》、《昭明文
选》、《三迁志》等书,他曾帮过我大忙,到我宿舍来看我,我一直感念他。一九六三年我
在《文星》写文章攻击台大文学院,也攻击到中文系,我本以为中文系的腐化,乃是台静农
被“挟持”、不能脱身的结果,后来想起,这是我淆于感情所做的错误判断。其实,腐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