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易。”桑平原唯唯喏喏:“我们一定尽全力为她补课。”
老校长反而叹了一口悠长的气:“你们只知道让孩子留级是一次重大打击,殊不知这样
勉强跟上,熟悉的老师小伙伴都没有了,转学的孩子会很孤独,再加上繁重的功课。象刚移
了苗的小树,又遭太阳暴晒,孩子会打蔫的。我看你们当家长的,先不要太好面子。我听你
是S市口音,对你来讲,是回到了老家。对孩子来讲,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真是相当去了
外国。所以,还请三思。”
桑平原连一思也没思,他说:“丹丹,这是你自己的事,你看呢?”
“我不留级。”桑丹半仰着脸,象一棵很小的葵花。
老校长不以为然:“你不该推卸责任。这么大的事,不应该让孩子定。”
桑平原说:“校长,就这么定了吧!谢谢您。”他几乎想敬军礼了,但马上意识到自己
没这个资格了。
校长不慌不忙地说:“我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谈呢!”
桑平原明显地吓了一大跳,怕事情出现反复:“什么问题?”
“费用问题。”
“费用不成问题。我们虽然来晚了,但这学期该交多少我们交多少,您放心。”
“您知道该交多少吗?”老校长和蔼地问。
“不知道。您告诉我。”桑平原搓着手,他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不用交钱,交点东西就行了。”老校长用被粉笔浸得霜白的手指点了一下教学楼:
“您给我们每间教室安上六支管灯就行了。”
“每间六支管灯?”桑平原惊讶地重复:“这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