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通水性,但在这样宽阔的河床和冰冷的水中,我不知自己能否成功地游到岸边。
“别怕!我带者你!”游星很义气地说。
芦花不相信地看着游星。不是不信她的允诺,而是不信她的技术。
河道稍稍变窄,但流速也相应加快。橡皮笺子像流利的滚珠,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
冲出国界。
游星已经在做下水的准备了。
“先别忙!容我再想一想。贸然下水,凶多吉少。别忘了咱们是一对半红,要是缺斤短
两,可就当不成先进典型了!”我想说句玩笑话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更添凄凉。
“最后做一次努力。芦花,你不会水,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搂紧橡皮筏子。游星,
咱们两个齐心合力,把船头扳离激流,驶向岸边!”我开始行使班长的权力了。
“一帆,你和芦花坐着别动。让我一个人下水试试吧!”游星显出英雄气概。
“开始吧!”我不让她再说下去。
我和游星在皮筏子上奋力扭转航向的结果是一橡皮筏子失去平衡,一个侧翻,倒扣水
中。
“抱紧橡皮筏!”当耳鼓浸满水的最后一瞬,我清晰听到了一声呐喊。芦花说,这一声
救了她的命。这个最不会水的旱鸭子,被扣到了筏子中央,冷暗若黑夜的锅底……
河水是逐渐浸入棉衣的。先是感觉到沉,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赘肉附在身上,喉管像被一
只很柔软但是密不通风的手捂住,血脉急遽膨胀,纤巧的身体变成庞然大物……其后才是
冷。沁入心脾寒凝一切的冷水,充满了棉衣的每一处缝隙。我们像高压锅的铅锤一样,打着
旋地向深远的河底遁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