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所有资源 » 文学经典 » 当代小说 » 阿里
跳转 放大 缩小 全屏 朗读 设置
好像少女未曾编紧的辫子。惟有深入到它的中央,你才发觉它有一根铁的主干,所有的浪花
都盘绕它旋转,这根铁索越拧越紧,牵引着所有胆敢进入它的水域的漂流物。
波峰浪谷像狭窄山路应接不暇地急转弯,把橡皮笺子打得措手不及。
我们依然很兴奋。剧烈的颠簸给人驾驭骏马般的成就感,我们像鸭子一样叫着、笑着,
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波浪的喧嚣遮蔽了所有声音,只见彼此大张着嘴巴。
残阳在雪山缺口处虚晃,半边河水已聚为幽蓝,仿佛变为两条径渭分叫的河流,深不见
底地托举着我们,汹涌西去。
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大事不好。最可怕的是我们非常轻快,根本不用举桨费力,皮筏
子就箭一样在水面窜行。
营区已经像远古的神话,落在身后。游星试图将皮筏扭出主航道,拐入旁侧较缓的水
流,狮泉河大智若愚地把她的努力化为泡沫。水流与水流之间,有着人所不知的极严格的界
限,绝非轻易可以跨越。
怎么办呢?昏暗中,我们的脸忽上忽下苍白浮动。
“要是我不鼓动班长上来就好了。”芦花带出了哭音。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顾不上责怪别人,也顾不上责怪自己,忙着察看地形。
两岸的石壁像电影胶片一样,瞬忽即过。橡皮筏子浮力很好,一时半会儿不会翻沉。可
我们要回家!回到严峻而亲切的军营!
“只有一个办法了,跳下筏子,游到岸上。”游星咬着下唇说。
“可我不会游泳啊!”芦花抽泣起来。
“别哭!越哭水越多,我们就更回不去了!”我先稳住芦花,虽然自己也恨不能掉泪。
第 27/72 页  
首页上一页下一页尾页添加书签下载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