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像压缩过的饼干,沉睡了亿万斯年。终于有一天,融化为水,汇入这条浩瀚的大河,完
成了几万里几万年的一个轮回。每一滴水都幽远而神秘,从高原出发,走进印度洋。
“咱们除了像个磨道上的驴,走哇走,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干吗?”芦花发起难来。我们
已经走出营区很远了。
“回吧。打扑克或是侍弄葵花。”我转过身。
“咦?这是什么?”游星眼睛尖,或者说她总在东张西望,企图发现点新鲜玩艺。
河边有一具泄了气的橡皮筏。松软干瘪,如同鱼皮。
“哪都没坏,充上气就能浮起来。”游星惊喜地说。
“咱们这儿怎么会有这东西,又不是海军?”芦花也来了兴趣。她从小在山里,没玩过
船。
高原师经常收到莫名其妙的装备。有一回运来一台巨大的电冰箱。“真是越渴越吃盐!
还嫌我们这儿冷得不彻底?漫山遍野都是冰箱,比它的个儿可大多了!”老协气得直哼哼。
其实,这是上级机关配给医疗部门低温保存药品的,同冰天雪地并不是一回事。但即使这
样,那个冰箱也毫无用处,因为只有每天晚上才用柴油发电机供几个小时的电。
“甭管哪来的,咱们今天有事干了!”我兴致勃勃。
游星像拽一具尸体,把橡皮筏拖到汽车营。
“喂!气泵在哪?请给我们的皮笺子充上气。要快!”游星颐指气使,带着天然的命令
气味。
一个小战士乖乖照办了。其实,用不着游星这般喝三吆四,换上芦花款言细语地恳求,
或是我公事公办地商讨,事情也一样能成。最基层的士兵对待女孩子们,又同年轻军官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