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信皮,牛皮纸糊的,我家的地址,只是字迹陌生……
他像执行正常的公务,放下信就走了。
真够难为他的,还假贴了一张用过的邮票。当然邮戳不完全。不过高原上的人缺氧,双
眼昏花,没有人注意到这处破绽。
一切惟妙惟肖。我正不知道该如何给他答复呢!
这些我当然不能都告诉游星了。我一边恨孔博,咬牙切齿地咒骂他破坏了我的安宁,一
边心中暗暗沾沾自喜:孔博是优秀而英俊的军人,他在信中说了我那么多好话……
“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人给我写过那种信,为什么……为什么……”游星仰起脸,闭着
眼睛,任凭水帘在她脸庞爬行。好像她渴极了,要喝这种不开的生水。
我无法回答游星的问题。我不是那些小伙子,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追求那么美丽而能
干的游星。
五
星期天。
我们缓缓沿着狮泉河行走。
高原的河水像一团团轻柔的绸缎,抖着雪青的浪花,翻滚着一个个湍急的漩涡,滔滔远
去,总觉得这河的名字诡谲雄奇——狮泉河——是狮子像泉水一样跑过来还是泉水像狮子一
样跑过来?
总觉得这河里的水古老而复杂,全世界的水汽浮升为云,在宇宙飘啊飘,遇到高原耸入
天际的屏障,坠落为雪。它们一层层绵绵地降下来,,在半空中就凝因为冰。它们摞在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