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给他个行政院副院长干干!”严森然望着江唯远聚起纹路的额头说,“怎么
样?不虚此行吧?共产党是一群草寇,亡命之徒!”
江唯远恭谨地垂下眼帘:“谢谢大队长带我到延安来。”
江唯远搂着小木凳,坐在机舱里。猪肉扇全已卸去,地上遗有粉色的血水。飞机空载,
江唯远却觉雍塞异常。为解惑而来,却带着更多疑惑归去。
“快来看快来买!广岛炸过原子弹,我这儿卖原子笔!”
北平街头的小贩,耸人听闻地招徕顾客。
江唯远今日停飞,难得地在街上闲逛。他虽是行伍出身,却极爱文墨书籍,心想从未听
说过原子笔这种物件,莫非是用原子弹爆炸残骸所制?不由停下脚步。
小贩头戴一顶瓜皮小帽,西服上衣,眼睛像用挖耳勺抠出来的,小而聚光,转得很欢。
原子笔是高价进的新货色,销路不畅,要是放过这位空军教官,更难寻买主。他抖擞精神:
“原子笔是为英国皇家空军特制的,能在水底下写字。”
说着,啪的把一旁的金鱼缸扳了过来。金鱼们正把脸贴在椭圆形的缸壁上养神,受了惊
吓,鱼眼便出奇地大。小贩扯下悬挂的女式玻璃丝袜,剔下商标纸,反扣在鱼缸里。商标纸
上的女人腿,在水中不屈地舞动,小贩用名震遐迩的原子笔尖,压住它们。隔着玻璃、水和
金鱼,江唯远看到笔尖留下了一行清晰的字迹:
“空军武士”
这小贩很会做生意,四周围上了不少人,江唯远是个好面子的人,不买也得买了。
“多少钱?”江唯远问。
小贩说了一个令收入不低的空军军官也为之咋舌的数字:“在伦敦要卖3英镑一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