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像他的身材显示的那样年轻,眼睛充满了笑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不是曹末生了。
毕刀镇静地注视着他。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遇事冷静是第一素质。
“看什么?不认识了?还不快吃?雪糕流的汤快把我的手都粘住了。”来人很亲呢地说。
雪糕真的很软弱了,有乳黄色的汁液缓缓下移。
“噢!原来是你!”毕刀接过了雪糕。
来人是郑玉朗——末生的丈夫。
“末生怎么没来?她有事吗?”毕刀极力吸吮着奶液,力争不浪费一点一滴。
“末生没事。”郑玉朗掏出手帕,优雅地擦每一根手指,淋上奶油和没淋上奶油的都擦。
毕刀快速嚼吃渐融的雪糕,她讨厌这种粘粘糊糊的局面。事无巨细,先处理最紧急的。
待手的危急状态告一段落,她抑制住心中的不快,尽量平和地说:“她没事,为什么不来?”
当年在郑玉朗和曹末生的结合上,她是投反对票的,因此心里总存隔膜。现在人家的女
儿都上学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证明她当年的判断误差。见到郑玉朗,脸上总讪讪的。此
刻,她对曹末生没事不来赴约,自然大不满。但不能暴露在郑玉朗的面前,需保持住自己的
面子。
凭着医生的敏感,毕刀觉察到这两口子在合谋一件事,把她牵连了进去。因此她要沉着
一点。
“末生开始就没打算来。”郑玉朗微笑着说。
毕刀火了:“这不是拿人开心么?她说好了来的,怎么变卦?”
郑玉朗继续微笑:“她只说同你有个约会,并没有说一定是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