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者,太阳之精也。夏则阳盛阴衰,故昼长夜短;冬则阴盛阳衰,故昼短夜长。气之引也,行阴阳之道长,故出入卯西之北;行阴阳之道短,故出入卯西之南。春秋阴阳等,故日行中平,昼夜等也。天体以北极为中,在阴阳二气的作用下,有规律地旋转,形成昼夜变化,出现春夏秋冬。很显然,这是用"盖天说"完善"宣夜说",以"宣夜说"解释"盖天说"的一种新观点。不错,杨泉既批评了"浑天说"造成"斗极不正"之失,也批评了"盖天说"导致"日月出入不定"的弊端。但是,"斗极不正"决不能含糊,必须确定它是"天之中"的位置;"日月出入不定"则可以通过确定斗极位置,从而解释"不定"的变化原因。因而相比较而言,"浑天说"干脆不可取,"盖天说"倒有改造以后成立的可能性。杨泉将"宣夜说"中"气之引"作为前提条件,然后对"阴阳之道"以斗极为中的运转轨道作了新的调整,说明它变化的情形。这其中受到姚信、虞耸两位南方学者新说的影响。姚信主① "均"即"钧"也,旋转之意。《淮南子·原道》:"钧旋毂转。""钧"指转轮,用为动词,则成旋转之意。
"浑天",以人体比拟天体,解释天运南北、昼夜变化、天气寒热;虞耸主"盖天",坚持"日绕辰极"之说,又以斗极与地面形成的倾斜角度立论。
杨泉从姚信、虞耸二说中都受到有益的启示。不过,天之北南不是像人体脐之上下一样,为高低之别,而成阴阳之分;斗极为中的日行轨迹也不是一种固定角度,而是随时变动的。经过这样一番改造以后,"盖天说"关于天体运转的理论才能成立。我们不妨这样概括杨泉的思路:天体运行不是车轮式地绕"地"而转,也不是磨盘式地在"地"上而旋,而是如杂技表演中的绳圈那样,有中心,但角度可以不时变化。
综上所述,杨泉认为"地有形而天无体",近乎"宣夜说";天地运转的特点,类似"盖天说"。无论归于"宣夜说"或"盖天说",都没有全面反映出他的学说面貌;即便用"宣夜说"与"盖天说"相结合去解释,也不很准确。因为他的学说中还有"元气"这一最富创见的概念,是与三说中任何一说都有本质上的差异的。"元气"需要专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