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巧妙,要寻找一种‘传神’的……好哇,它早晚毁掉我们,毁掉我们全家。”
我急急争辩下去:“不,不会毁掉。也许我表达得不准确,也许它并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保留公职,保留我们城里的这两间房子。我们不在的时候,可以让家里人来照看一下,比如让内弟。这样不是挺好吗?”
……这样谈着,天黑了。
不知为什么,晚饭的时候我喝了很小的一杯白酒,然后又喝了一大杯葡萄酒。我端着酒杯对梅子说:
“你看,这就是那个平原上出产的葡萄酒。那里有亚洲最大的葡萄酒厂。我们的葡萄园就是为这个大厂家生产葡萄的。那时候我们可以天天喝到这样的酒。”
梅子一直冷着脸没有答话。她把我的话当成了调侃。其实完全不是。我实际上已经十分神往于自行设计的那种生活了。
晚上,我提议到外面走一走。
这是个盛春季节。外面的白杨树发出了绿芽,树皮已经泛出很好看的青绿来。我手扯着小宁,小宁老要拍打路边的杨树。他抚摸着它们说:
《你在高原》 第二部分 《我的田园》(23)
“它们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