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窗口,对那位元炊事员说:「小詹的批评虽然态度急躁了一点,可
你们食堂的工作确实——」话没说完,反倒被詹丽颖气呼呼地截断了:
「我态度急躁?我倒犯错误了?我就该心平气和地把那条虫子吞进肚
子去吗?他们熬出一锅虫子你们也不管是不是?倒怪我急躁了?那条
虫子要盛在你碗里,你要不比我急躁才怪!……」那位副主任开始还
耐心地对她说:「小詹同志,你冷静一点嘛。你对食堂的批评,我是支
持的嘛……」可詹丽颖居然又截断她的话,又气势汹汹地发泄了一通
火气,弄得那位副主任也脸红气粗起来:「詹丽颖同志,我们饭后再谈
好不好?后面的同志还等著打菜呢!」詹丽颖竟把搪瓷碗里的菜往地上
一泼,气冲冲地扭身跑出了食堂。旁观者们对她是怎么个印象,她连
想也没想。
「反右」运动起来了。她难免有些按当时的标准衡量算是错误的
言论,这些言论属于可划「右派」可不划「右派」之列,在衡定她是
否属于「右派分子」的天平上,如果根据她出身并不算坏和她工作中
表现尚属努力,撤下一个砝码,她便偏到了「不划」一边,但最后却
因为她上述的性格弱点在人们心目中形成的恶感,反给她加上了一个
砝码,于是她便偏到了 「应划」一边。当在设计室召开了她的批判会,
并宣布她为 「右派分子」时,她才头一回失去了大嗓门和任性的劲头,
变得象个石头人一般。划「右」以后她当了一段时间的晒图员,后来
便被送往农村劳动改造。临去农村的时候,那位办公室副主任找她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