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扭。」红玉是红桃的妹子,随红桃到石家庄去给干部当过保姆,杏
儿觉得她们姐俩都太张狂,过去一心想嫁个城里人,如今红桃嫁了村
里腰包最鼓的张木匠,红玉一天恨不能往枣儿的鹌鹑窝边来三趟。
枣儿红著脸,笑著说:「姐你放心,她是剃头匠的挑子……」说到
这儿,朝杏儿望望,脸更红了,终于,把憋在肚子里多少天不好意思
说出来,可又不能不说的话吐出了口:「姐,不办完你的事儿,俺的事
儿说啥也不能办。」
娘也望著杏儿,叹出了一口气来。
杏儿心里热烘烘的。娘早私下跟她盘算过。娘也曾提出来,先把
她风风光光地送出去,再把枣儿的媳妇风风光光地接进来。杏儿跟娘
表白过:「俺不是还没恋上哪个人儿吗?再说,不把枣儿的事从头到尾
操持完了,您说俺能先走吗?俺走了就是人家家的人了,回来操持碍
手碍脚的,哪能象现在这样甩得开?」娘听了点头。就在那种情况下,
娘开始提到了荀大爷,提到了荀大爷生下的跟杏儿同年的磊子哥,提
到了杏儿她爹跟荀大爷的非同一般的关系,自然也就提到了当年两个
口盟兄弟的 「指腹为婚」。在以往生活贫窘的情况下,娘没心思提起这
些事,偶尔提及,也只作为一种单调生活中的玩笑式的点缀;然而当
家里生活富裕起来以后,娘便觉得原有的差距大大地缩短了,因而那
梦幻般的设想,也似乎有了一定的可能性。近来娘嘴里常忽然间冒出
这类的话来:「你们荀大爷不知道是不是还住在钟鼓楼那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