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如此绚丽,明艳耀眼到
炽烈的阳光都被衬得惨淡
从诗人的这股柔情到2003年的《千里光控制法案》,中间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时过境迁,克莱尔的许多杂草诗之所以那么有感染力,正是因为它们是挽歌,是对花开遍野的大地的纪念,而这样的大地已经被人类破坏,与人类渐行渐远。1809年,克莱尔16岁,国会通过法案,在海尔普斯顿和它周边的四个区进行圈地运动,而这些地方就是克莱尔的“整个世界”。在接下来的11年里,他所熟悉的这片栖身之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片的农田被拆分并围上栅栏,零星分布在私有农场的夹缝中。溪水被截流,以便将新的排水沟建得直直的。道路被改建得更加笔直或是被封锁,老树被砍倒,第一块“严禁擅闯”的牌子竖了起来。最让克莱尔(很有讽刺意味的是他还是为新农田搭建篱笆的帮工)心痛的是,他从小撒欢玩耍的公地和荒野都被翻掘。1821年,圈地完成后的第二年,他出版了第二本诗集《乡村吟游诗人》,在书中的同名诗里他宣泄了自己对杂草死去的怒火:
曾经的那些春日里,雏菊银色的花苞
像雪一般撒在每一块草地上;
曾经的那些夏日里,毛茛的花苞
像金色的阳光一样,放着最明亮的光彩;
树木曾经在卢宾的头顶成荫;
小溪曾经欢快地沿着山谷潺潺而下:
可如今小溪不在,驴蹄草和雏菊已经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