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唤的人回答了我,并且代替了我的情人,
他和我一起静静地从床上爬起来。
黑暗哟,你比我的情人还要温柔,他的肉体流着汗并且喘息着,
我还感觉到他留给我的潮湿的热气。
我摊开两手,我向各方面挥动着它们。
我要试探你正在向着它前进的黝黑的海岸。
黑暗,小心呀!那已经触到我的是什么呢?
我想我的情人已经离开了,要不然黑暗和他是一个人,
我听到心的跳动,我跟随着,我消逝了。2
我降落到西方的路上,我的筋力衰惫了,
芳香和青春从我面前经过,而我只是它们的辙迹。
黄皱的面孔不是老妇人的,而是我的,
我深深地坐在草垫的椅子上细心地为我的孙儿补袜子。
那也是我,不眠的孀妇眺望着冬天的深夜,
我看见星光闪照着积着冰雪的惨白的大地。
我看见尸衣而我便是尸衣,我包裹着一个尸体并躺在棺村里
面,
这里在地下是漆黑的,这里没有罪恶和痛苦,这里只有空虚。
(在我看来,在光亮和空气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幸福的,
无论谁只要没有在棺材里和黑暗的坟墓里,就应该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