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我便一边说起“突击队”买新毛衣的事。本来他只有一件毛衣(是件蓝色的高
中校服),现在总算有两件了。新毛衣相当可爱,上头有一只红、黑相间的鹿。毛衣本身是
好看没错,但只要见他穿着走路时,大夥儿都忍俊不住。而他却一点也不懂大夥儿为什么要
笑。
“喂!渡边,有什么不对吗?”他问道。在餐厅里,他和我比邻而坐。“我脸上沾了东
西吗?”
“没有哇!没什么不对的呀!”我强自压抑着。“不过,这件毛衣倒真是不错嘛!”
“谢谢!”“突击队”笑得很开心。
听了这些事,直子非常兴奋。“我想见他!一次就好了!”
“不成!你一定会笑出来的。”我说。
“真的会笑出来吗?”
“我敢打赌。连我这种每天和他在一起的人,有时都还会忍不住笑出来哩!”
餐毕,两人收拾过餐具,便坐在地板上一面听音乐一面喝剩下的酒。我一杯都还没喝
完,直子就已经喝了两杯。
这天直子出奇地话多。她谈起小时候,也谈起学校和家庭。而且不论是那一桩,都像一
幅工笔画一般说得极其详细。我一边听,一边由衷地佩服她的记忆力。
然而渐渐地,我注意到她的话里包含着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很是怪异,它非但不自然,
而且还扭曲着。每一个话题听起来是都颇严整、有条理,但连接话题的方式却十分奇特。A
话题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包含A的B话题,不久又成了包含B的C话题,这变化始终不辍,没
个了时。刚开始我还会适时地应和几句,渐渐地也作罢了。我改放唱片,一张完了,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