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我们只得自己往村里走。白家坡村是个二三百户的大村,有人告诉我们白引明家 在村的最里头,而那条通往村里的土路泥泞得不能再泥泞。
当我们快要走到白引明家时,突然迎面走来一对30多岁的农民夫妇截住了我们,并将 我们引进了一个小院子。
“我叫白引旗。白引明是我哥… ”那位男子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非常热情地引我们进 了他家的内屋。就在这时,外面进来好几个人。
“这是我三哥。这是我侄女。”白引旗又向我介绍一个男子,并特意把那位被他称作 “侄女”的姑娘领到前面。“她刚从长沙回来一星期,她爹妈出事后开始一直没告诉 娃… ”
“你就是在长沙读中专的白引明女儿?”
“是。我叫白敏娟。”这姑娘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
“知道你爹妈出事的原因和过程吗?”我说了来此的目的。
姑娘马上低下头,极为难受地说最好问她四叔。于是她四叔白引旗随即介绍了白敏娟父 母出事的过程:“… 今年春节过后,我哥嫂觉得自己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打元旦到敏娟 和她上高三的弟弟上学走之前的两个多月里,一家人连一滴油都没沾过,外面还欠了2800 多元债。我哥嫂便在3月份里连续几次把在县城读高中的我侄儿叫回家,劝他别再一门心思 想考大学了。我侄儿上的是县重点中学,成绩也不错,所以说什么也不想放弃考大学的念 头。这么几次劝说无用后,我哥嫂心里压力越来越大。大女儿也是今年中专毕业后还不知能 不能找上工作,儿子又要上大学,别说十几年来为供儿女上学已经欠下的一屁股债没法还, 现今儿子如果考上大学,一年至少还得四五千元钱,四年下来就是几万元!我哥本来身体一 直就不好,嫂子又是不能下地的残疾人,全家仅靠三亩果树和一亩多地,哪生出那么多钱供 儿女们找工作和上大学呢?这不,俩人越想越背呗,4月4日夜里,就把家里两瓶除果树害 虫的农药给喝了… ”
白引旗在叙述自己哥嫂的死时说得很平静,但当时我们所有在场的人听了都像心里堵着 一团棉似的那样难受。
“你哥嫂多大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