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的大块生命现在何处,我们旧日的惊恐震怖的兴奋如今何在?不过50年的
工夫,从我是个郊区小镇的小男生到今,世界就变成了一个钢铁和塑料的结构,明
白易解,在往小里榨;我的天地,曾是纽约城郊一个迷魅的枫林中的小村,现在是
整个儿地消失了。树什么的,都没了,现在,它是一个由公寓楼组成的合胞体,绽
发出一个水门汀的母体,横被充塞了那一地区,那地方本来有二万五千人走在草地
上。现在,我住在别一个,更遥远的市镇,街道旁有树也有草坪,而到夜晚,我却
听得见水门汀的声音,像上涨的潮水一样涌来,沿朝晖公路从纽约逼来。
如果你飞绕地球并一直朝下看,你会看到我们已无处不在,到处插足安家。所
有土地都已耕耘,所有山峰都已爬遍,而且正在被覆盖以钢筋水泥和塑料;有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