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在我这里,不许干过分的事!”朱仲贤就抓住了这个靶子。他说:“对
不起,我当了十年兵。对纪律、作风是绝不含糊的。你们既然来接受再教育,就应该想
到要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磨炼,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锤炼成真正的接班人。”朱仲
贤停了停,观察反应。没反应,老兵,油条了。他想,说多了反而不好。来点儿实际的。
“你们的行李都在大队部吗?”朱仲贤转了一个活题。“是的。”马上得到了回答。
“我们这就去拖回来,顺便领回油、盐、菜、米等等。现在先进屋去,我熟悉一下
每个人的姓名。干事没头不成,大家抓紧时间先选出队委,再讨论一下还需要哪些东西;
然后队委分派人,出去的出去,分房的分房,厨房点起火,准备做饭。有意见吗?”
“可以哪。”
“就这样吧。”
“挺好的。”
反响热烈。
乱哄哄了一阵子,队委选出来了:吕炜是副队长;秋伟宜,那个朴素的圆脸姑娘是
妇女队长;赵罗娜是宣传兼生活委员;欧光星是会计;掉鞋子的那一位——容小多是记
工员;——人人都是官。有什么办法,机构必须健全。
下一个问题是还差什么东西。
“哎哎,”欧光星的手总算从斜口袋里抽出来了,“搞条狗来怎么样?”
“狗?不不,不要!狗咬人!”容小多夸张地尖叫;赵罗娜表示赞同:“对了。狗
有狂犬病,据说咬了人,人就会死亡,而且没法治疗。”
“娇得冒腥气!”欧光星叭地点燃一支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