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上浴巾,吸上拖鞋,出屋接电话。电话却偏在她拿起话筒时挂断了。
打电话的是黄苏子的总经理。次日黄苏子到自己办公室时,发现总经理也在那
里。平常总经理并不亲自到“丽港”来。如果有事,他会让秘书打电话通知黄苏子
去他那边。大多数老总,哪怕以前只是一个修鞋卖菜的,可一做了老板便都自然而
然地会有了这副架子。黄苏子的总经理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当年做的是国家正
式机关里的处长。
总经理的脸色很不好。黄苏子一如往昔,脸上面无表情。总经理说:“有了男
人,你也应该学会笑笑是不是?他睡你的时候你也这样?你为了他连工作都可以甩
下来不管,为什么就不为他改变一下你自己的风格呢?市领导问”丽港“的女经理
怎么没来时,你猜我怎么说?我说她爹死了,她奔丧去了。我总不能说你跟男人睡
觉去了吧?”黄苏子不作声,心里已然用骂声进行了还击。她知道自己心里的声音
很恶很恶,恶声尖锐得可以置人于死地。因为黄苏子感觉到那恶声正撕裂着她的肝
肠,疼痛剧烈,血从肚脐的地方一寸寸地往心口淹没。
总经理说:“打电话你也不接了?我只好亲自来通知你:这边的经理换人了。
你还是回那边公司,继续做我的助理。”黄苏子说:“今天就过去?”总经理说:
“今天就过去。还是以前的桌子。桌上有几个集装箱单子,还有几个会议表格,你
今天内把它们弄好。再有,你拿去穿过的所有' 丽港' 样品都还回来。”总经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