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正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年龄,新的环境与全然不同的人仍然使他新鲜而 兴奋。留下他继续做听众,我,无法再支持下去。
寂静的午夜,我从黑暗中惊醒,月光直直的由大玻璃窗外照进来。床对面的书架上,一 排排各国元首的签名照片静静的排列着,每张照片旁边,插着代表元首那国的小旗子。我怔 怔的与那些伟大人物的照片对峙着,想到自己行李里带来的那个小相框,心里无由的觉着没 有人能解的苍凉和孤单。
墨西哥的第一个夜晚,便是如此张大着眼睛什么都想又什么都不想的度过了。
早晨七点钟,我用大毛巾包着湿头发,与约根坐在插着鲜花、阳光普照的餐厅里。
苏珊娜开出了丰丰富富而又规规矩矩的早餐,电影似的不真实——布景太美了。
“不必等米夏,吃了好上班。”我给约根咖啡,又给了他一粒维他命。
“是这样的,此地计程车可以坐,公共车对你太挤。一般的水不可以喝,街上剥好的水 果绝对不要买,低于消费额五十美金的餐馆吃了可能坏肚子,路上不要随便跟男人讲话。低 级的地区不要去,照相机藏在皮包里最好,当心人家抢劫——”
“城太大了,我想坐地下车。”我说。
“不行——”约根叫了起来:“他们强暴女性,就在车厢里。”
“白天?一千七百万人的大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