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是走得很快,然而即刻又慢下来了。仆人追上了神巫,主仆两人说着话,上了
一个小小山坡。
“五羊,”神巫喊着仆人的名字,说,“今年我们那边村里收成真好!”
“做仆人的只盼望师傅有好的收成,别的可不想管它。”
“年成好,还愿时,我们不是可以多得到些钱米吗?”
“师傅,我需要铜钱和白米养家,可是你要这个有什么用?”
“没有钱我们不挨饿吗?”
“一个年青男人他应当有别一种饥饿,不是用钱可以买来的。”
“我看你近来是一天脾气坏一天,讲的话怪得很,必定是吃过太多的酒把人变糊涂
了。”
“我自己哪知道?在师傅面前我不敢撒谎。”
“你应当节制,你的伯父是酒醉死的,那时你我都很小,我是听黄牛寨教师说的。”
“我那个伯父倒不错!酒也能醉死人吗?”他意思是女人也不能把主人醉死,酒算
什么东西。
神巫却不在他的话中追究那另外意义,只提酒,他说,“你总不应当再这样做。在
神跟前做事的人,荒唐不得。”
“那大约只是吃酒,师傅!另外事情——象是天许可的那种事,不去做也有罪。”
“你是真在亵渎神了,你这大蒜!”
照例是,主人有点生气时,就拿用人比蒜比葱,以示与神无从接近,仆人就不开口
了。这时坡上了一半,还有一半上完就可以望到云石镇。在那里等候神巫来到的年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