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声喝叱她:“快找出来还我,你这个混蛋!”这个姑卡慢吞吞的去找,厨房里,席 子下面,羊堆里,门背后——都找遍了,找不到。
“我妹妹穿出去玩了,现在没有。”她很平静的回答我。“明天再来找你算帐。”我咬 牙切齿的走回家。那天晚上的酒会,我只有换了件棉布的白衣服,一双凉鞋,混在荷西上司 太太们珠光宝气的气氛里,不相称极了。坏心眼的荷西的同事还故意称赞我:“你真好看, 今天晚上你像个牧羊女一样,只差一根手杖。”
第二天早晨,姑卡提了我的高跟鞋来还我,已经被弄得不像样了。
我瞪了她一眼,将鞋子一把抢过来。
“哼!你生气,生气,我还不是会生气。”姑卡的脸也胀红了,气得不得了。
“你的鞋子在我家,我的鞋子还不是在你家,我比你还要气。”她又接着说。
我听见她这荒谬透顶的解释,忍不住大笑起来。
“姑卡,你应该去住疯人院。”我指指她的太阳穴。“什么院?”她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姑卡,我先请问你,你再去问问所有的邻居女人,我们这个家里,除了 我的‘牙刷’和‘丈夫’之外,还有你们不感兴趣不来借的东西吗?”
她听了如梦初醒,连忙问:“你的牙刷是什么样子的?”我听了激动得大叫:“出去—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