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讲下去吧!”我低头再写。
“自从我们去年分手之后,我念念不忘你,我曾经去阿尔及利亚找你— 。”我看得 出,如果沙仑对这个女子没有巨大的爱情,他不会克服他的羞怯,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陈述 他心底深藏着的热情。
“好啦!你来签名。”我把写好的信从帐簿上撕下来,沙仑会用阿拉伯文写自己的名 字。
沙仑很仔细的签了名,叹了口气,他满怀希望的说:“现在只差等回信来了。”
我望了他一眼,不知怎么说,只有不响。
“回信地址可以用你们的邮局信箱号码吗?荷西先生不会麻烦吧?”
“你放心,荷西不在意的,好,我替你写回信地址。”我原先并没有想到要留回信地 址。
“现在我亲自去寄。”
沙仑向我要了邮票,关了店门,往镇上飞奔而去。
从信寄掉第二日开始,这个沙仑一看见我进店,就要惊得跳起来,如果我摇摇头,他脸 上失望的表情马上很明显地露出来。这样早就开始为等信痛苦,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呢?一个 月又过去了,我被沙仑无声的纠缠弄得十分头痛,我不再去他店里买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 告诉他,没有回信,没有回信,没有回信— 死心算了。我不去他的店,他每天关了店门就 来悄悄的站在我窗外,也不敲门,要等到我看到他了,告诉他没有信,他才轻轻的道声谢, 慢慢走回小店前,坐在地上呆望着天空,一望好几小时。